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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重生 修真)——不是风动(6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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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说:殿下先前找我们要凡间的鸡,说要煲汤喝,但是凡间的鸡这个时候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府上有的都不是活禽,殿下嫌弃不新鲜,就从百兽园里的羽禽属里薅了一只黄鹓雏来,说长得好歹像鸡一点,味道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咱们要帮忙打下手,殿下也不允许。

小厨房的房门半掩着,灯光中隐约映照出少年认真的侧颜。

宁时亭收敛了笑意,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说:随殿下,不要打扰他。

现在是后半夜,天还是沉黑的,宁时亭进入沐浴间前说: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告退。

对于鲛人来说,最好的疗养方式依然是进到水中。

宁时亭身上有多处淤血不好放出,就特意让他们准备了稍微烫一点的水。

鲛人体温低,入水的那一刹那,宁时亭还是不免低低地嘶了一声,接着将全身都埋入水中。

被寒气封存在体内的淤血经由热腾腾的水汽浸泡,扩散开来。宁时亭忍着痛楚将淤血都逼了出来,随后又换了一桶水浸泡休养。他化出鱼尾,蜷缩在水桶深处,感受着氤氲热气蒸腾,小睡了片刻。

这种仿佛处于母体深处的感觉让他觉得和安宁,同时又觉得有些寂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前生,他没有想过死后会去哪里,只记得时候魂魄漂泊无定地走了很久,他想往生,但没有无常引路。

那时候其他的孤魂野鬼告诉他:你这种魂魄,就算进了地府,也是没办法入轮回的。你没有来生了,不如就当野鬼一只,自在逍遥。

他只是摇头,并且在时候的世界中感到了无边的恐惧和茫然。从生到死,他都是独自一人,难道做了鬼也要伶仃飘荡吗?

久远的噩梦一次又一次浮现,不管再重来多少次,他在梦中看见的都是那张脸。在鲛人海岸银白的沙滩上,男人从月色下走来,低头俯视他,漆黑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那双眼中随即浮现出了笑意:鲛人,是毒鲛,带回去吧。

你这么安静,就姓宁吧。会的此时亭上意,你的名字就叫宁时亭。

越来越重的威压,冰凉和窒息感浮现,压得宁时亭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感到脑海中的弦即将崩断的那一刹那,一阵敲门声猛然把他的意识唤回到了现实中。

公子?画秋在外边敲门。

宁时亭睁开眼,喘出一口气来,伸手抹了把脸。

什么事?

画秋低声说:王爷提前回来了。说等公子过去。

宁时亭愣了愣,说:好,我马上去。

他双手撑在桶壁上,浮出水面,又在水中停留了片刻后,方才起身出来,慢慢地换上衣服。宁时亭的衣服之前洗晒了一批,送来的还是按照他在冬天里穿的习惯,一件宽大的里衣和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

雪妖已死,天气转热,穿这么多实在是有点热,但宁时亭顾不得这么多,他飞快地给自己系着腰带、袖带,又低头穿鞋。

画秋走了,门却咔哒一声开了。宁时亭看过去,一晃眼没看到人,随后才发现是小狼啪嗒着爪子溜了进来,停在他跟前摇尾巴。

宁时亭穿鞋,他就在他双足附近晃来晃去,还想从他臂弯中跳一跳。宁时亭起身整理衣袖时,小狼就钻到他衣摆底下去咬大氅的边。

宁时亭被闹得没办法,揪起小狼抱在怀里,轻轻打了两下它的头:再闹就让饮冰收拾你了。

小狼金灿灿的眼睛瞅着他,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胸口,非常惬意地在他怀里窝了起来。

宁时亭就抱着它往外边走。

小厨房的灯还亮着,食物的香味隐隐飘了过来。

宁时亭往那边看了一眼,脚步不由自主往那边偏了偏,到底还是转了向,往大堂那边走去了。他自言自语说:我过会儿再来。

走到大堂前时,小狼由窝在宁时亭的怀里转为扒拉在他的肩膀上。门前还是一直以来的侍卫,小狼迅速想起了它的头狼给过它可以咬这几个人的许可,于是跃跃欲试地从宁时亭身上跳了下来。

宁时亭只以为这只小肥狼是突然听话懂事了,知道不能暴露行踪给里边的人,于是放心将它留在了这里。

宁时亭本以为这次顾斐音也会和以前一样,在大堂里喝着茶等他,但是当他步入其中的时候,却发现顾斐音并不在他平常的位置上。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还是俯身跪了下来,低声说:臣来晚了。

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男人停在他背后,俯身用手中冰凉的折扇碰了碰他的下巴。玄松木的扇头带着一点力气,让他偏头往后看,仰头就是顾斐音带着笑意的眼。

我还以为,按阿宁你这样小的胆子,会因为这屋子里的血腥味不敢来此。顾斐音显然已经看到了放在桌边的人头匣子,赞叹道,鲛人杀人丝毫不逊于冰蜉蝣,这次事情办得很干净漂亮。

宁时亭垂下眼,眼睫微闭,显得安静恬美,王爷过誉。

顾斐音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你七岁时第一次杀人,回头吓得做了五六天的噩梦,每天都要我哄着才能睡着。那时候你

他称赞现在的他,又在怀念过去的他。

宁时亭平静地说:臣是在变的,王爷也是在变的。

倒是如此。

顾斐音凝视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才松开手。如今的你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近来不怎么乖,长了点脾气。

宁时亭反问:臣不能这样吗?

他照旧很平静,清透的眼中什么都没有,仰起脸时,如果不是笑着的,如果不垂下他那双漂亮的眼,那么宁时亭的样貌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冷。

冷淡与骄矜,北海鲛人生来具有的特质,只是此前一直被宁时亭掩藏起来对外。对上顾斐音的时候,宁时亭永远是一只听话的狗。

顾斐音这次被他问得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可以,你当然可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宁时亭,眼里竟然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兴奋:我的人当然可以,阿宁。

宁时亭收回视线:亭知道了。

他没有注意到,顾斐音打量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不可控。

你沐浴了过来的?顾斐音问道。

鲛人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还有搀着水汽的热度,眼尾照旧带着一弄。长长的银发半干,凌乱湿润的痕迹显得整个人脆弱柔软,轻轻一捏就可以捏碎。

他甚至能看出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和一件外袍,宁时亭的领口因为匆忙系得不太紧,细腻的肌肤和骨骼的痕迹透出,纤细而美丽。

宁时亭有些迟疑,他感觉到了顾斐音身上某种气息的变化,这种变化他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他熟悉。

那是欲望,他这么久以来,看过顾斐音对于所有其他人的欲望,但这是第一次,这么直接明显地在他面前表现了出来。

顾斐音忽而俯身下来,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他。

宁时亭的声音有一点微微的变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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