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秋随他看漫天绽放的璀璨,似无意般笑了下:不是戒了吗。
姜忘侧目:你又知道了。
嗯,你这几个月抽的很少,基本都是陪客人才来一根,点燃了是个意思。季临秋扬眉道:怎么想到要戒?
因为想看到你开心。
姜忘没有解释,笑了笑继续看山巅之际的深夜霓光。
有点冷。
我也冷。季临秋把外套拉紧了些,靠着栏杆看他:我怕我妈做的那件衣服蹭着刺果树枝了,没舍得穿。
来,忘哥,借我也抽一口。
姜忘没有把烟递给他。
他当着季临秋的面又深抽一次,低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抽我的烟,其实是在亲我?
季临秋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然后伸出手,指尖夹过他唇间的烟,挑衅般缓慢抽了一口。
就像这样?
姜忘将烟拿回来,单手扣住他脖颈吻了下去。
他们都是第一次接吻,以至于刚开始只是急促地碰了碰彼此的唇,然后像是汲取到氧气般更强烈地吻住对方。
更多的烟火在尖啸着升到最高空。
然后砰地同时炸开。
他贪婪又肆掠地舔吻他的唇齿,都忘记自己是否有睁开眼睛,只想掠夺掉他的所有气息和心跳。
他们的十指不知什么时候紧扣
在一起,冬风打着旋自山谷穿过,可空气里尽是还在不断上升的燥热。
和我在一起。姜忘喃喃着亲他:好不好?
像是要用一个又一个吻来证明,他甚至不给他呼吸的机会,握紧他的手腕抱紧他的腰肢,俯身吻他的眉间,他的眼睛。
临秋,在一起,好不好?
他从未幻想过他会亲吻他。
会用自己体温焐热他的冷,衣领的纽扣都好像在纠缠碰触。
季临秋是他年少时的一束光,是他一度不敢触碰的一个谜。
可此刻他们靠得这样近。
就好像心脏都紧抵在一起,同样热烈又放纵地共鸣着。
姜忘甚至觉得亲吻这件事就像是一个人极力成为另一人身体的一部分。
他在吻他之前,从未感觉过他们都在渴望亲近更多。
然后轻轻的,像是害怕任何一个音节错误一样贴着他的耳侧呢喃。
我好爱你。
季临秋被亲到低低呜咽一声,快速换了一口气,又被搂在怀里再度被长吻。
你他嗓子也哑了,眼睛都湿润又失神:你都不给我回答的机会。
姜忘这才停下来,伸手把他的碎发捋到耳后,又用手背量了下他的脸颊。
都发烫了。男人笑起来:现在还冷吗。
季临秋也笑起来,下一瞬又有烟花在他们身侧的高空炸开,让夜幕幻出无尽的银树霜枝。
不冷了。他望着他,眸中亦然璀璨生光:我也爱你。
两个人不知道山上呆了多久,然后手牵着手走小径回家,快接近灯光时才松开。
再回去的时候,路还是来时的路,依旧无人经过,满是乱石野草未融的雪。
可就是变得宽阔又平坦。
他和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牵着手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却好像心脏紧靠着心脏一样,皮肤也暖得发烫。
到家以后,姜忘跟客厅里看春晚的几人刚打完招呼,被季临秋往楼上带。
哎赵本山快出来了,都来看小品啊!季母招呼道:上去干嘛!
季长夏也开朗很多,叼着大块苹果道:姜哥!过来吃水果啊!
我给他送个礼物,马上下来。季临秋随意答了一句:你们先看。
姜忘被一路牵到书房,瞧季临秋反手关门,很大方地张开手臂。
来,给男朋友抱抱。
季临秋忍笑走过去被他又抱又亲,从书桌里找到一根油笔。
然后把袖子拉开,一直挽到手肘位置。
来,满足你的愿望。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右手已被他的左手牵起来,握着笔在光洁的皮肤上一笔一画。
姜,忘。
他忽然想起他跟季临秋提过,他喜欢在一本书的封面写名字。
他渴望拥有这件事。
他怔怔几秒。
原来你是左撇子?
季临秋长叹一口气:你才知道?
那这个名字被洗掉了怎么办。姜忘露出小孩儿一样的困扰表情:都留不了两天。
但又很快摇摇头。
不许刺青,你白白净净最好看了。
不会被洗掉。他俯身靠近他的耳侧,低低道:字会一点点浸进去。
季临秋从未说过这样露骨的情话,此刻自己都觉得有电流自神经颤栗而过。
浸过皮肤,透过骨血,顺着动脉一直流淌到我的心脏旁边。
你爱我多久,字就镌刻多深。
第48章
姜忘再睡觉,做梦都像飘在云里。
他抱着被子把头贴在枕头边,迷迷糊糊地感觉是抱着季临秋,半睡半醒里还亲了口枕头。
恋爱一旦开始,生活就像翻到新的一章,一切明亮又崭新。
某人睡着觉还直乐。
瞧瞧这选的好日子,年三十告白,以后过纪念日都不用费心记。
大年初一还真没有下雪。
老天爷像是听见祈愿似得,特意等到初三才再度下鹅毛大雪,落得漫山满岭都是一片银白。
季临秋起了个早过来掀他被子,又把手背放到姜忘脖颈旁边冰一下。
都闷屋子里三天了,走,出去爬山。
姜忘一放假松弛得不行,真换好衣服跟他爬山时都还在打哈欠。
不得不说,在乡下过年只要吃好睡好,确实比在城里惬意放松。
他们出来纯粹是为了活动筋骨,爬到一半看会儿雪景,在无人的松林间讨个吻,开满山茶花的羊肠小道再亲一口。
冷不丁碰了下树枝,落得两人鼻尖都落着雪,吻变得丝丝冰凉还沾着山茶香,忍不住边亲边笑。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姜忘看向脸颊微红的季临秋,略遗憾地中断亲昵。
老板!!!秘书哀嚎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书店这边从大年三十就开始短信电话轰炸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拜年问候太多,生怕初一的鞭炮太响姜老板听不到他们的热情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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