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渐渐的上涌,如同雪夜里温暖的被子一样卷住了他,还没等江绝吃完最后一瓣橙子,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沉看了眼旁边一脸惊恐的副导演和摄影,晃了晃手里的那卷纸:“我找公安局备案过,不慌。”
江绝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手掌上还在流着血。
我……
他捂住头,试图回忆记忆是从哪里开始的。
这里是……那个书房?
他愣了一下,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就知道那个导演是biantai杀人狂!
爸!妈!戚麟!我出不去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开门,然而门早就锁死了。
好的,这到底是真人密室逃脱,还是我本人被biantai导演折腾了六天又囚禁在这儿,已经完全不得而知了。
江绝左右看了一圈摄像头,终于说了句脏话。
他绷了许久的素养和耐心在不断地崩溃。
因为他完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
江绝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真的能逃出去,是先去报警还是去掀自己亲爹的麻将桌。
他匆匆忙忙地走到书架旁边,顺着记忆去转动那副梵高的《星空下的咖啡馆》,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把画槽卡住了。
远处忽然传来某个机关启动的声音。
江绝的动作一僵,瞳孔忽然缩了起来。
他记得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意味着,这个画真的触发了剧里的另外一个暗门,而且一氧化碳已经从特定的管道放出了。
他必须要活着离开这里。
还没有等他在想好下一步该动哪一个机关,头顶的水晶灯忽然直接在他的背后坠落,哐啷砸了个稀碎!
江绝几乎是本能地把整个人贴在书柜上,连手指都在发抖,却还是强迫自己回忆全部的细节和情节。
这个灯落下来,意味着那个泰国人也和剧情一样,被囚禁在了客厅里。
这整栋房子,其实约等于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
墙角的兔子是堡垒,走廊和书房的画框是主教,厨房挂着的那天青色缠枝莲挂盘只要被打碎了,就等于将军。
房子的构造是对称的,机关也是对称的,而且还被动过手脚。
可是那个破剧本他完全不能照着演啊?!
江绝从来没有这么频繁的深呼吸调整心率,还在等对手走下一步棋,自己坐在绝对的安全点思考到底该往哪里跑。
三个补给点,一个出口,没有入口。
人是被直接劫进来的。
从房子的构造来看,似乎每一个窗口都是出入口,似乎可以从大门出去。
可真实情况是,大门口外根本不能落脚,草皮下面全部都是三寸长的钢钉,而且还被刷过不明液体。
这种感觉几乎让人的大脑都要烧起来,其他的所有琐事都要放下,他必须把自己救出去。
真正的出口在天台。
那个装修师走错了三个出口,差点丢了一条胳膊,剧本幸亏自己看了四五遍,知道该往哪里跑。
可问题是,远处那个同样被囚禁的泰国人,他很有可能不按照剧本来。
整栋房子都是个绝对精密的机关盒,而且自毁程序如果不摧毁,他们都得死。
江绝简直是忍着泪意开始盘逻辑。
他匆匆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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