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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离 第2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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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离作者:肉书屋

桃花离第27部分阅读

的指头绕着她的长发玩的秦箫,“我知道。”

司君行躺在地上,望着偶尔飘过几朵白云的蓝天,凉风习习,空气中有一种醉人的味道。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秋天便要来了。

去年的秋天自己在干什么呢?和严木清他们在归乾山吧,那个时侯还抱着早些看见林苏扬早些和她在一起的信念度过了一段最难熬的时光。现在自己眼睛好了,武功也恢复了,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想想,自己的这一生还真是没有什么做得完美的,连叔把魔教交给自己,自己就送给了别人,喜欢上一个人,爱得她如癫如狂却又让她走进了别人的怀抱。好在让他欣慰的是,她是失了忆,总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就能回到自己身边。可是,那一天有多远呢?

正在他怔愣于自己的问题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即警觉地起身喝道:“谁?”

只见身后林中走出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朝着他一直走过来。直到了离他十步远地距离便停下。

“司公子。我家主子有信给你。”黑衣人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然后运力向司君行掷去。司君行身子不动。手一伸就恰好将信夹在了指间。

疑惑地拿到眼前看。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司君行亲启。

打开来几下看完。他抬头对黑衣人说:“回你主子。说我定会准时。”

待到黑衣人消失后。司君行才再次将信纸细细看了一遍。垂了手。不能抑制心里地颤抖。他仰头望着仍旧晴朗地天空。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久违地笑。

想见你。两日后辰时桃溪林。林苏扬笔。

是她地笔迹,曾见她写过那么多诗。她写字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神态,还有写的字上面每一笔的笔锋。每个字之间喜欢停顿的距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若说这世上有谁绝不会认错林苏扬的字迹便只有他司君行无疑。

两日后,桃溪林,她终于记起来了啊。

林苏扬坐在马车里,双手交叠捏得紧紧地,不一会儿便出了细密的汗。听着马车行在路上的轱辘声,她的心也随着一上一下,好像有谁在里面使力地敲着震天的锣鼓。

马车行至桃溪林外的官道上就停了下来,林苏扬下了车。朝后面望了望然后对马夫说:“你去告诉他们不必跟着我进去。”

那马车夫犹豫道:“可是主子他……”

“照我说的办,否则我死也不会回去。”林苏扬冷声道。

马车夫赶忙低头答道:“是。”

眼见送她来的马车消失在远处,林苏扬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着前面地桃林,缓步走去。

不知道司君行后来在牢里有没有受苦,他出来后准备干些什么,他,会不会恨自己呢,恨自己忘了他。忘了对他的承诺?林苏扬忐忑不安地想着,走至林深处便在一片空地的边缘停住了。

空地上只一块大石立在了中央,此刻大石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玄青长衫,长长地头发亦用青色的带子束起,额前刘海迎着风向后飘去,观其面貌,如冠玉明洁,凤目斜眉,唇间不知为何弯起的微笑照得青天白日里光芒异彩。此人不是司君行又是谁?

林苏扬在一边看得发愣。难怪以前就觉得他和风瀚宇有些相像。原来是同胞兄弟,果真都是妖孽。

晃神间。司君行早已觉察到她的到来,几个翻身便来到她面前。

“你准备还要呆多久呢,我的娘子?”熟悉的腔调,熟悉的气味,熟悉的面容,为何那些天自己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地记起他?

司君行看着她,叹了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得有多辛苦。”

慢慢抬起手,林苏扬环上了他的腰,头枕着他暖暖地胸膛,轻声说:“我知道。”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司君行紧紧地搂着她,仿佛永远也放不开手。林苏扬感觉到他的颤抖,没有安慰却只是让自己更贴近了他。

终于,司君行松了开来牵起她的手就往大石走去,转身抱着她一跃而上,低头朝石上吹了吹才拉着她坐下。

“孩子,好吗?”司君行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问道。

林苏扬的神色一顿回道:“好。”

“叫什么名字?”

“秦箫。金缎玉箫的箫。”林苏扬说。

“金缎玉箫……果真是皇家的名。”司君行有些落寞地说,想着大半年前自己给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也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呢,可惜,是用不上了。

又是一阵地安静,谁都不想开口,害怕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就会将现在的美好全都打破。然而事实终究是要人去认真面对。

“你……会和我走吗?”司君行望着远方,却仍旧握紧了林苏扬的手,只有那用力得关节发青的指间才能看出此刻他内心里的紧张。

林苏扬侧过头仔细看着他的轮廓,想要把这张脸深深印刻在心底,就像那几次离开他之前一样。每一个地方都不想放过。忽然她挣开了他地手,在他愕然的表情下凑上前狠狠吻住了他地唇,那样地猛烈,却带着那样的伤感。

瞬间,司君行地眼里就充满了绝望,她再一次食言了。而且这次也许会是最后一次食言,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地一切就要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他回抱着她,用仅剩的理智惩罚她的决绝,唇舌间纠缠着最难以割舍的痛。落叶缤纷,从哪里飘来的惨淡应和着这个凄凉的季节。天空不再那么蓝,仿佛在眨眼间就乌云布顶,落下了,苦涩的泪。

“对不起。”林苏扬离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

“对不起?你给我地,只有这句对不起了吗?”司君行苦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几次三番的残忍已经将我伤得体无完肤,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哪怕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起的付出。你看到地只是别人,以前是秦羽、林家,现在,是你的孩子,林苏扬,我问你。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司君行推开她,低头握紧了双拳哽着喉问:“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林苏扬伏在大石上,同样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要对不起。我只是想,只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可是,明明有这样的机会你为什么都要放弃。你的心里有秦箫,那我呢,我在哪儿?”司君行抬起了头看着她,“有时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开来看看,看清楚我是不是真的住在那里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甜蜜的誓言让我深深地沉沦,然后让我开始提心吊胆,害怕哪一天你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你已经是我地妻子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为什么。你总给我那是一场梦的感觉?”

司君行迷茫地望着她,再次伸手将她拖进怀里。头搁在她的肩上喃喃地说:“苏扬,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悲伤,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伟大,可不可以,只为我们自己而活……”

可不可以为我们自己而活?

命运的线掌握在自己手上,然而命运的轨道却是无法改变的注定。

“我答应你。”

林苏扬从司君行怀中抬起头看着他。

“我答应你让你回到秦皓身边,答应你让你做一个好母亲。只要是你决定的,我都会答应你。”司君行伸出手抹去林苏扬脸上的泪痕,“可是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你会过得好好地。”如果让你纠结痛苦在我的情感里,那我宁愿放手,任你高飞。

亲吻着她的额头,他又说:“要记得多笑,都是做娘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冷着脸,孩子会害怕的,还有,不要太操心林家的事,我相信你爹的能力不是那么弱,秦皓对你的好你不要再拒绝了,他,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还能想起那日秦皓来到大牢时对他说地话:“朕把心都给了她了,可是她地眼中仍然只有你。朕有错,错在不该强迫她,可是已经晚了。”晚了,无论是谁都晚了。

司君行捧着林苏扬的脸说:“记住我地名字,记住,千万不要再忘了。”

我叫司君行,你记住了,我叫司君行,不管以后你想不想得起,都要记住,我叫司君行……

卷四宫绝第一百一十四章不诉离伤

“陪我最后一天吧,好不好,就陪我最后一天。”司君行说。

“好。”

一匹马,旁若无人地驰骋在官道上,扬起阵阵的灰尘飘向周围逐渐枯黄的草地。林苏扬闭着眼倚在司君行怀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响空山的褚岩峰,很久没有来了。

司君行带着她穿过了密密重重的林子,最后在林中一处浅浅的水潭边停了下来。看到原先平整的地方变成了这个样子,司君行心冷一片,连这里都变了,果真是没有永久啊!

“……没有了。”司君行转头苦笑着对林苏扬说,“你……还记得这里吗?”

林苏扬看了看他前面泛着冷光,平静无波的水面,点头说:“记得,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第一次看见你受伤躺在这里,第一次就那么靠近你。

司君行想起当时自己的模样一定很狼狈,虽然带着面具却还是那副无力的样子,一条小小的毒蛇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其实那时我是有意识的,我知道自己被蛇给咬了,然后听见了你的脚步声,感觉到你为我吸毒,还有听到最后你说的那句话,我救你一命,你送我果子算是酬劳,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为了几个果子竟然可以不顾危险地为一个陌生人吸毒,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司君行笑着说。

林苏扬也笑了,“是啊,我真是疯了才会为几个果子不顾危险救你,早知如此我就该装作没有看见你,”敛了笑容,她说:“这样我们现在,就不会那么难过,你也不会因为我而痛苦。”

司君行看着她,然后把她拉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很庆幸你没有那样做。否则我的这一生就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未来。而且,你要后悔也已经晚了。”

林苏扬瞧着天色,抱住他的腰说:“的确是晚了……既然晚了你就陪我去看褚岩峰的夕阳,好吗?”

褚岩峰。林苏扬去过地次数屈指可计。那里给她地感觉就是美则美矣却总是带着淡淡地感伤。人地心情或许真地很影响对事物地正确感官。就像她现在。即便是满眼地绚烂华丽也只会让她徒增几分惆怅罢了。

坐在褚岩峰顶地悬崖上。林苏扬抱着腿愣愣地看着远处逐渐下沉地红日。七彩四散地光。映着半边青蓝地天。看不见浓厚沉重地云海却是放眼地枯枝败叶随着落落地风纷飞沉浮。秋天到了啊。

林苏扬转头。看见司君行也痴迷在了夕阳地余晖里。面上看不见半点地忧伤。她移过去靠在了他地肩膀。两手叠在膝上。就这样静静地欣赏风景。很久以前就想过这样地画面。现在实现了却不曾料是两个人地终别。

“你……以后。会怎么办?”林苏扬望着天边。突然觉得那样美丽地光好刺眼。

“我要回燕辽。”

林苏扬顿了顿。说:“是啊。我都忘记了你还是燕辽地八皇子。”

“我很后悔。”司君行转过了身看着她,“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如果我坚持留在你身边,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或许。此刻他们已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他们地孩子冠着他取的名,他的妻子附着他的姓。

林苏扬拉住了他的手说:“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必自责,怪只怪上天太捉弄人,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忽的又想起了秦羽,努力过了却仍然挽不回她的命。那样一个人虽然对林苏扬抱着的是异样地情感,可她确是最令人心疼的人。她的执着不得不让人为之钦佩,无奈世事玩笑。以致痴心错付,这滚滚红尘中,陷入其中的又有多少男女不是如此?

“你说,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林苏扬捧着司君行的脸问。

“当然会。只是如果到时我已经老得掉了牙,变了样,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我。”司君行笑道。林苏扬默默地看着他,在他唇边印上一吻道:“能,我一定能认出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甚至化成了灰。我也认得。我还等着下辈子和你相见呢,怎么会忘记?”眼泪一滴一滴落下。落到司君行的袖子上变得暗黑。

枯萎的花再次绽放,艳丽的色彩装上了满满的凄冷。山风阵阵,摇曳着沁人地香。有谁看见了,这开在凋零的绝望?

司君行抬起了手抚上她的脸颊,指上粗糙的纹路轻微地刺疼着林苏扬细嫩的肌肤。“莫哭,我相信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相信你。如果有来生,我不会来找你了,我会等你,今生我找你找得太累,来生就换做你来找我吧。”

林苏扬哭着点头,泪水像断堤的水流个不停,如果有来生,就让我来找你……

对镜,梳妆

着了耳,贴了花黄

一身红袍嫁衣

却不知为谁装

残香凄凄,皎月清朗

胡粉眉黛谁来画

鸾里不忆新君郎

徒走,青帐

执了长绸,拜了高堂

众喜惟妾摧藏

长叹独坐空房

四野轻哼,淡歌冷凉

闻声推窗凭栏望

无语哽咽泪两行

黄昏,寂杳

别了新人,卸了流光

举身赴清池

回首东南方

我命今日绝

魂归卿心上

如有来生世

愿做鸳鸯并蒂双

如有来生世,愿做鸳鸯并蒂双。我不是刘兰芝,你不是焦仲卿,一曲孔雀东南飞,唱响的是离别的悲凉。

一个人向东,一个人向西,说好了不回头,林苏扬却在踏出的第一步就转回了身,她从后面抱住了司君行,久久不愿放开。

司君行说:“走吧。不然我会后悔。”走吧,不要再回头了,那样我会更难过。

放开了林苏扬地手,司君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地背影一点点模糊了林苏扬的视线,直至最终地漆黑一片。

漠然地回到了清翔殿。林苏扬像失了魂魄一样茫然无神地穿过冷寂的大殿向寝宫走去。刚踏进房间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

“怎么回来这么晚?”秦皓皱着眉看着她。

林苏扬甩开了他,拖着脚走进里面躺在了床上。“我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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