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上下几万的钱,以前他们都是乱用,吃喝上就是四人一起吃时结,烧烤海鲜火锅地毯什么的轮着来,雪微来了之后,他们开始老实自觉地吃正餐,不下馆子就去买盒饭,至少要米饭主食,再搭一荤一素,最好还有个汤。
不过只有闻蛮单独在时,闻蛮会另外带雪微吃饭,雪微似乎也总是和闻蛮亲一些,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怎么在这种事上争宠,正好乐得不用自己带小朋友。
黑白挠头:你那有饭吃吗?这地方也不好下馆子。要不你豆浆油条给他,我泡面给你?
诗人咳嗽了一下:那你拿过来吧,跟我们一起吃,中午再出去吧。你们赛程空闲吗?
黑白又狠狠地薄了一把雪微的头:被这小崽子打翻了,下一场还远,你们要不介意,那我跟过去也吃点东西吧。
诗人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雪微整理好自己的发型,乖乖地跟在他们后面。
诗人和刀神的楼层很快到了,德国是东道主,住房条件也稍微好一些。
诗人和刀神两人一间,房间里还有好几个套间,雪微被诗人领去唯一的大桌子前,等着吃早饭。
还好他买了双份的。诗人把自己的电脑搬走,刀神也过来沉默着帮忙,把豆浆和油条放在雪微面前。
黑白也飞快地拿了自己带过来的泡面和自热米饭,扔给诗人:老样子,你喜欢的酸菜牛肉的,我吃自热米饭。你口福不错,正好剩下这个口味我不爱吃。
诗人算耸肩膀,吐槽说:酸菜牛肉这么好吃都不吃,你是自己不会煮吧,煮过的更好吃,房里有电磁炉,你真不要?
不要不要。黑白找了个地方坐下。
雪微夹起一根酥脆的油条,先咬了一口,满口生香,随后把剩下的泡进豆浆里,高高兴兴地等待着油条吸饱香醇的豆浆。
刀神眼巴巴地坐在他旁边,雪微给他分了一根油条和半碗豆浆。
Knife压低声音问他:这个面叫什么?你一会儿能把牌子发我微信吗?他喜欢酸菜牛肉味道?
雪微如数家珍:诗人哥爱吃酸菜牛肉和番茄的,不吃辣,带点酸的都爱吃,黑白哥爱吃辣。
对对,小崽子你说对了,我无辣不欢,得亏你还记得。黑白说,你倒是什么都吃。
不过比较爱吃甜的吧?零食之类的,那时候买好多零食,我看了都觉得齁得慌。
雪微把油条夹起来:嗯还有那个谁,闻那个谁,他喜欢吃香菇炖鸡面。我们都不爱吃那个味道。
房间里静了一下。
诗人和黑白彼此看了一眼,随后都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黑白点了根烟,刀神走过去,斜了斜眉毛,示意他去阳台:一起去阳台?他不让我在屋里抽烟。
嗨,别惯着他,他自己十年前都是个老烟鬼,怕自己闻着了上痛呢。
黑白弹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递给knife,knife端详了一下,接过来,又看了一眼一边的诗人,随后沉默地去阳台了。
诗人坐在床头,压低声音说:小朋友,你队长身体还好吗?能跟我们说说吗?
我本来是想请他一起过来,但是没想到他直接退赛,我看到说昨晚已经回国内了。当时晚了,我想你也睡了,所以当时没有问。诗人压低声音,当年的事我现在一想,其实是我感情用事了。
也不能怪你,那时候好几家都在抢代理权,我也觉得给别人就算了,只要在中国人手里,有什么要紧的。黑白猛吸一大口烟,哑着嗓子说,没必要因为这个散了队,但现在看那几家的搞头,当初的代理权真给了其他人,恐怕《fire》国区联盟也就完了,他当初是对的。
只不过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兄弟几个坐下来,再喝口酒。连累他挨了这么久的骂。
诗人沉默着,雪微在一边吃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说话。
从前他在的时候,他们都是大学生的年纪,聚在一起,话题都不是雪微感兴趣的,比如前途,比如结婚生子,比如就业专业和钱,他们不避开他说话,不过他经常也不感兴趣。
那时候闻蛮也像是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也会附和话题几声,转头就跟他研究战术去了。
黑白说: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世冠赛吗?那边的小不点,你透露一下?
他们内心其实也有点忐忑。闻蛮虽然是因为伤病退的塞,但是一天不见面说开,一天就带着隔膜。
Knife靠在阳台上抽着烟:世冠赛肯定能见他。Pretty起码要拿个冠军了再退役。
诗人摇摇头:先不说这个,雪微,他伤病什么情况?严重吗?
雪微想了想,觉得这个是自己可以说的:神经性耳鸣,有时候听不见人说话。
黑白与诗人都抬起了眉毛,面容担心。
不过他说问题不大,这次回去就是封闭深入治疗。雪微说,同时有点脸红,而且你们要见他,我想也方便,他会有空跟我们吃饭的。
他觉得自己是做得了这个主的。
黑白皱起眉,问道:确定?我看新闻说他女朋友是不是来了?他一谈朋友,不更没时间?
他妈的,跟我们一起时也从没提过女朋友的事,藏的够深啊这。黑白不怎么生气地骂道,当初解说组那个女主持人那么漂亮,追他好几年
黑白在美洲过惯了,也不怎么刷国内新闻,他目前只知道闻蛮退赛的消息,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Pretty不再单身的传说。
雪微耳朵尖也红了,他抬眼望向黑白,小心心翼翼地说:那个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我跟他在一起了,黑白哥。雪微指尖扭来扭去的,只有声音还算冷静镇定,不知道可不可以算和亲。
第91章
诗人人脸白了,黑白脸黑了,一口自热米饭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呛住了。
你再再说一遍?黑白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抖来到雪微面前,忍着爆粗的冲动,你跟姓闻的怎么了?
在一起了。雪微无辜地说。
干!黑白头顶爆出一根青筋,显然对于刚刚得知的事情一时间无法接受,冲击过大,隐隐动摇他的三观,不是,男的跟男的怎么
新时代了老黑。诗人人喝了一口水,笑得有些肆意,温雅的总显出几分落拓来,你在美洲这些年,还没习惯?我记得你们那边A城几年前刚通过了同性恋法案
哎哎,你别他妈打叉,你看他才多大??这么小的小崽子你看他自己有数吗?黑白不耐烦地顶了一句,倒是刀神熄灭了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诗人。
黑白开始苦婆心地劝雪微:你就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他骗了?咱们可不兴搞这个你说,是不是四年前他就盯上你了?哥帮你揍他去!我就知,四年前他是不是就有意接近你
雪微耳尖更红了,他本来在乖巧的听黑白的劝导,听到后面,还是没忍住出来帮自己男朋友说话:不是。
那个,是我。雪微镇定地说,是我先暗恋他的,我四年前就喜欢他了。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