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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之倾君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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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终于回过头来,向那文士离去的方向看去,随即又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似是一无所觉。唯有白纱之下,那双明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如三九之寒。

[隐谋篇:第三章旧日是非(2)]

京城。

四皇子府。

深夜,龙宸宇的“碧蓼居”依然灯火通明。房内,他端坐在书桌前,手边一摞正是当年大将军徐古风一案的卷宗。

出乎他的意料,这卷宗关于徐谷风的生平记载得很模糊,对于他不从皇命,擅自出兵乃至灭门也含混不清。只说当年他在北边文义关驻守,北狄进犯,他率军抗战,屡屡得胜,北狄对之闻名丧胆,终上表章求和,皇上阅览过后,同意和议,下旨停战。半月后,徐谷风正欲统兵凯旋而归,却突然出击,大败北狄。北狄指责紫星王朝出尔反尔,不守信诺。皇上闻之,下诏质问,徐谷风并无辩言。数日后,皇上便以“不从皇命,擅自出兵,虽败北狄,但使我天朝信誉扫地,失信于蛮夷之流”的原因,下令满门抄斩。当时徐府上下包括徐谷风夫妇及其四岁稚子一共五十四口,全部蒙难,无一逃脱。

读完全部卷宗,龙宸宇掩卷沉思:徐谷风一案确实颇有古怪!徐谷风出兵出的莫名其妙,但父皇下令满门抄斩也略显急促不公。毕竟徐谷风战功赫赫,为此微由杀之,未免有些难掩天下悠悠之口。尤其,父皇当时正值英年,处事精明果断,绝不至此。但话又说了回来,当时徐府上下无一幸免,案卷上又记载他并无远近亲戚,乃孤子出身,其妻柳解舞亦无亲眷,那么,乔安与他们又有什么干连?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么?

外面敲门声响起,随之而起的是总管汪浮秋那熟悉的声音:“四殿下,奴才有事求见。”

汪浮秋是他的亲信,从小到大,对他一直很忠诚,因此他将整理情报的重任交给了他。这么晚他还过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龙宸宇将手边的卷宗盖起,才道:“进来吧!”

汪浮秋一身灰衣,缓步进入,先向他行礼,而后才道:“四殿下,据密报,今夜,慕容太尉收到密旨,着他明日入宫议事。”

龙宸宇沉吟道:“这么晚还有密旨,只怕是为了北狄犯境之事。此事事关重大,二哥明日可也在议事之列?”

汪浮秋道:“正是,而且五皇子也在。”

龙宸宇微笑道:“那就有的好戏瞧了!二哥跟五弟要是不吵起来,那可就是天下奇闻了。他们越吵,父皇对他们的不满也就越深,我的机会也就越大。他们且吵他们的吧,正好叫我坐收渔翁之利!好了,你下去吧!”

汪浮秋转身正要出去,龙宸宇忽然有叫住了他,道:“浮秋,你今年也有五十岁了吧?”

汪浮秋一怔,但仍恭声道:“是,奴才今年五十一岁。不知是不是奴才最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

龙宸宇见他惴惴不安的模样,猛然醒悟,失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说你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我只想问你,当年大将军徐谷风之事,你可有所耳闻?”

汪浮秋放下了心,转又奇怪的道:“是,奴才当年也曾见过徐大将军数面,但交情泛泛。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他死的时候四殿下您才九岁,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龙宸宇淡淡一笑,道:“听说当年他勇抗北狄,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才?”

汪浮秋似乎有些明白了,道:“原来四殿下是为北狄之事才想起他的呀!不错,当年徐大将军确实文武双全,风采摄人,当今武将无一人能望其项背。”

“哦?你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龙宸宇颇为诧异,汪浮秋虽然只是一个总管,但先前在皇宫中阅人无数,还真没见他对哪个人如此推崇呢!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听说他的夫人也美貌无双,身怀绝技,端的是一对伉俪!二人先前似乎都是武林中人,后来北狄犯境,举国上下无人能抗,他便挺身而出,毛遂自荐,当时朝中多有异议,但是皇上慧眼识才,力排众议,任命他为骁骑将军。后来果然大胜北狄,凯旋而归,皇上大喜之下,立时封其为大将军,位列武将之首,风头一时无二。”汪浮秋说着,似乎又想起当日徐大将军少年得意,意气风发之状,脸上悠然有神往之色。

龙宸宇颇为惊讶:“你是说提拔他的原是父皇?那怎么后来父皇却”

汪浮秋想起当年之事,黯然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皇上一贯赏识他,当时却下这道圣旨,实在令人不解。请殿下容许奴才放肆,说句不敬的话,皇上当年也太忍心了!大将军英雄一世,却落得这种下场,确叫人寒心。”

龙宸宇不置可否,转问道:“那你可曾听说他有什么亲眷尚存的?”

汪浮秋一愣,随即浮现茫然之色,摇了摇头,道:“奴才从未听说。”

龙宸宇默然不语,许久才道:“好了,你下去吧!”待汪浮秋退下,他立刻起身,在房中踱来踱去,百思不解。人人都道徐谷风没有亲眷,那乔安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基于义愤?

他立定脚步,决然摇头,喃喃道:“不,绝不会的!那绝不是乔安的风格!”

[隐谋篇:第三章旧日是非(3)]

第二日,便是清明时节,似是天也知人心,洒起纷纷细雨,人们本就哀愁的心上又平添了一份伤感。街上人来人往,到郊外祭祖扫坟,当然,也不乏借机踏青游春之人。

街道旁边,一座恢宏庄重的大宅稳立道旁,两边并无其他建筑,在春雨之中显得孤零零的。门匾上“徐府”两字虽然蒙尘,却依稀可辨。隐见里面雕梁画栋,飞角钩连,明明应是大户人家的家宅,却偏偏大门紧闭,尘埃厚积,似是荒芜已久,与繁华的历阳郡格格不入。过往行人很少有往这里看的,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偶尔停留仰观,喟叹唏嘘,满面沧桑。

不知这是何时豪宅,如今竟冷落至此?不知往昔园中景致是否如旧?也不知旧时堂燕,如今都飞到何处去了?

天意怜人,却一语不发,只是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将雨滴洒落,似乎希望能尽量洗去一些尘埃。只是,纵使往日旧观尽现,但那曾经居住于此的旧人,可还能归来么?细雨纵能洗去满身尘埃,可能洗去曾经的血腥与仇恨?可能洗去他们满身的蒙冤不白?天有心,雨无力,唯有站在高高的苍穹,默默的看着这座废宅,等待命运的轮回。

黄昏时分,细雨消散,竟然渐渐露出一片晴空,大地一片幽寂,暮色渐浓,夜幕将降。宅中昏昏暗暗,但仍可见诸般景物。一个白影如幽魂一般悄然飞过外墙,落脚处尘土也不曾扬起,正是乔安。她静立于前庭,目光缓缓扫过园中景物,良久不动。

十二年了,园已荒芜,草已丛生,却还依稀辨得出旧日踪迹。左边的那几十株碧桃花依旧笑迎春风,花香四溢,虽十二年没有人打理,却似乎比往日里长得更好了些,在暮色之中,犹见花颜灿烂,漫如云霞,极是招人喜欢。

但恨堂前桃李,不知人愁,年年岁岁开如旧。

许久,乔安才缓移莲步,信步而游。对她而言,这座大宅比世上任何迷阵更能动其心魄,不用其他,每一草每一木,每一亭每一阁,每一门每一窗都能勾起她对往昔的无限追忆。难道她曾居住于此?难道她与徐谷风果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依然只是静默,缓步来到后院,旧日路径早以被荒草淹没,曾经的花木扶疏也早已是历史,如今只剩杂草丛生,在夜风中招展,倒是欣欣向荣得很。乔安脚步并不停留,走入荒草丛中,丝毫也不在乎她那如雪的白衣染上尘埃。她走至荒草最为茂盛的西角,终于停下了脚步,俯身蹲下,慢慢的用手拨开草丛。渐渐地,三座丘陵状的土堆缓缓显现,旁边还有三块青石,上面分别刻着“大将军徐谷风之墓”“徐柳氏解舞夫人之墓”以及“徐怀安之墓”。原来,这竟是三座坟墓。

乔安的目光的冷漠不复存在,代之而起的是无限的哀愁,悲愤与无奈,神色瞬息变换不定。此时的她,终于有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情绪了。她举起纤纤玉手,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与泥垢,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沉重得使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极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抹去她的悲伤与一切不快。她的目光随着手缓缓扫过三座坟墓,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样,虚弱地吐出三句话:“爹!”

“娘”

以及,“乔哥哥!”

原来“徐怀安之墓”中埋葬的竟然是一个叫做她称之为“乔哥哥”的人!那么真正的徐怀安在哪里呢?然则刚刚她称徐谷风与其夫人柳解舞为“爹”“娘”

原来真正的徐怀安是她!原来大将军徐古风是有一个女儿,而非他人所认为的公子!

乔安的目光停滞了,十二年前的情景一幕一幕得浮现上来,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永不停息。隐隐约约的,乔安似乎又看见了曾经的两个幼小的身影,伴随中清脆的欢笑声在曾经的满园春色中穿梭,嬉戏游闹,轻松畅意。她慢慢闭上眼睛,记忆中尘封已久的画面无声的展开,蔓延。

“安安,立民,小心摔跤!”是母亲关切的叮嘱。

“安安,你慢一点啦!我追不上你了。”是乔哥哥焦急的声音。

“乔哥哥,你来追我啊!”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当日的情景,美丽的母亲,永不脱江湖儿女的豪气与潇洒,以及那一点点女儿家的淘气,似乎只是自己的大姐姐;温柔稳重的乔哥哥,虽然只比自己大几天,却永远以自己的保护者自居,小小的身躯中却有一个令她觉着安心的灵魂;以及曾经的自己,有着明亮的笑容,放肆任性,总是穿着男装,要哭便哭,说笑就笑;还有很少见面的父亲,文武双全,豪爽又不失睿智,疼爱自己如珍宝

是那是怎样的幸福啊?她一直沉醉在美梦之中,有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却依然忘我的去做一个小孩子,享受从未感受过的亲情与呵护,天真的以为一切可以永恒。那时的她总是幻想,长大以后会嫁给乔哥哥,在众人的宠溺下过一辈子,此生了无遗憾。

然而,谁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朝着自己的幸福狠狠地砍去?刀光一闪后,一切都成为碎片,所有的幸福与梦想都消失无踪。

乔安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出摄人的寒光,锋利如刀,身上更有浓浓寒气向四周飘散。

本以为苍天垂怜,成全了她的梦想,让她穿越千年到另一个世界。却不知,命运的车轮轰然运转,转眼间,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除了沉重的仇恨,什么也没有给自己。

原来,命运的无常与残忍,从未改变!

[隐谋篇:第三章旧日是非(4)]

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目光中带着深深的仇恨,贝齿咬唇,看着那三座荒坟,良久才缓缓地道:“爹,娘,你们放心,安安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他的位置有多高,她都一定会报仇!

既然他毁灭了自己所有的梦想,那么她也会十倍奉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毁灭,让他尝尝那种一无所有,欲哭无泪的滋味!

她的目光转到了那座小小的坟墓上,神色虽然转柔,眼光却比先前更加复杂。许久,她又轻叹了一口气,伸手从衣领里掏出了一块金黄的锁片,眼光巡娑着。那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金锁,似是用来给小孩子带的,一面铸有平安如意四个字样,另一面则只有一个“乔”字,旁边是奇异的花纹围绕周边。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浮现起一个小小的身影,永远温柔稳重。

他从脖子上解下了那条带着金锁的链子,慢慢的带到了她的脖子上,稚气未脱的声音坚定的不容人反抗:“这条链子是我出生时就带有的,现在给你!记住,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徐怀安,我才是!”

“安安,爹娘收养了我,视若亲生,我无以为报,只有尽力留下他们的血脉,留下你!”

“安安,从今日起,我替你去死,你要替我活着!”他站起身,脸上仍然不脱恐惧,却似已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决然的转过了身,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跑了出去,冲着那群搜寻的甲兵跑去,边跑边喊:“我是徐怀安!我是徐怀安!你们抓我就好,别为难旁人!”

我是徐怀安!我是徐怀安!那声音又在耳边不停的回想着,清晰得犹如昨日。四岁的徐怀安躲在墙角,瑟缩发抖,有恐惧,有悲伤,也有懊悔。有着二十八岁的灵魂,却没有好的法子,叫一个四岁的孩子替自己去死。自己真是没有用!

四周渐渐安静,夜幕也渐渐降临,大地一片孤寂黑暗,犹如现在一样,伸手不辨五指,看不出出路,看不见未来。那墙角里的一个男装打扮的小女孩的神色突然起了奇异的变化,似是一瞬间成熟了许多,长大了许多。她沉静地解开头巾,一头青丝飘然而下,她脱去昂贵的丝绸男装,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自己的脸上身上涂着,直到将自己弄得有如小乞儿一样才罢手。接着,她站了起来,冷静而又仇恨的目光在夜幕之中犹如受了伤的野兽一般,绝望,疯狂又充满危险!

从那一刻起,四岁的徐怀安就死去了,活着的,是二十八岁的乔安!乔立民的乔,徐怀安的安!

忆及往事,乔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曾经的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又鲜活起来,在她的眼前铺展,蔓延。

她靠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装束,成功的在第二天混到了刑场,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她静静的看着刑场上的那些人,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是如此的熟悉,只是,今日一别,只怕就相见无期了!她的心一滴滴地滴着血,却半丝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紧紧的,紧紧的,浑然不觉自己颇长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皮肉之中。或者,她要的就是这种疼痛,好分散她心灵上的疼痛。

父亲傲然站立,虽是一身囚服,却丝毫不减往昔风采,神色却显得有些悲怆;母亲貌美如旧,时不时温柔的看看旁边的爱郎与娇子,虽有悲伤,也隐隐带着一丝丝的欣慰;乔哥哥在母亲的旁边,小小的身影不很显眼,脸上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也有着舍身成仁的慷慨,矛盾的交织在他的神情里,分外使人心疼。后面还有府中的丫鬟仆人

“时辰到!”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随着那道红木漆牌的坠落,刽子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父亲仰天长啸:“老天,我冤啊——”母亲和乔哥哥都是一阵悲伤,身后的众人更是惊呼出声,也有哭泣的,也有哀号的,也有认命了一声不响的。她紧紧的盯着他们,心里不停的念道:“把视线转过来,转过来!我在这里啊!再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终于,他们的目光转过来了,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纠缠。

安安,保重!这是父亲。

安安,保重!这是母亲。

安安,保重!这是乔哥哥。

就只有那一霎那的交流,很快地,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同时,刽子手的大刀也迅疾地向他们砍去。旁边许多人都遮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唯有她,偏偏倔强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亲人倒下。他们的血流了出来,在地上蜿蜒交融,直流下了刑台,慢慢渗入了泥土之中,也跟着渗入了她的心中。

她看着,并不流泪,只是拳头越攥越紧,甚至,手心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指甲划破了肌肤,温热的血慢慢的流了出来,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如同她的心。

她会报仇的!她会的!

乔安早已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仇恨。

忽然,右手臂传来了熟悉的疼痛感,一寸一寸的顺着经脉向全身蔓延。她的身子一颤,心中凛然,忙抑制心神,寒冰真气运转全身,硬生生的切断了那些互相响应的疼痛,将它们一点一点地逼回右臂中心。她告诫自己道:“乔安,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一个魔鬼,随时都在窥探你心灵的空虚,等待时机置你于死地。你绝不能输给它!”

至少,在报仇之前,你绝不能输给它!

[隐谋篇:第四章意外之喜(1)]

经过几天昼夜不息的赶路,乔安终于在几天后的傍晚到了京城。一入城门,京城特有的繁华之气便迎面而来。虽然暮色已浓,但大街上的人仍不见减少,许多店肆酒楼,花巷青楼都已挂起了精致的各色灯笼,有如白昼。乔安牵马而行,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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